与否定“中帝论”的同志们谈谈集中和垄断激流原号已阵亡，请关注新号。 文丨壮壮 笔者“壮壮”曾经写了四篇文章讨论“中帝论”的相关问题，基本上是支持“中帝论”的。这些文章已经公开发表（还能不能看到笔者自己也不清楚），不过在私下聊天的时候，某位否定“中帝论”的同志认为：在这个问题上笔者和他“不在一个频道上”所以“不交流”。 重新审视一下事实和双方观点以后，笔者觉得可以把自己调到否定“中帝论”的同志所在的频道上。为了达到这一目的，笔者会尽可能地利用公认的事实与双方都认同的标准，顺着对“中帝论”持否定态度的“井冈山卫士”与“远航一号”同志的思路来阐述问题。 “生产的集中和垄断” [1]（739页）水平判断一个国家是否为帝国主义国家具有基础性和决定性的意义。在列宁看来，一战前的德国和美国是典型的帝国主义国家，生产领域自然是高度集中和垄断的。 “井冈山卫士”同志认为：对于“生产的集中”，“ 列宁同志的定义是宏观经济指标，是反映集中水平的全局”。 [2]列宁确实给出了二十世纪第一个十年里德国和美国生产的全局状况。 1907年， “德国所谓广义的工业（包括商业和交通运输业等在内）”共有“三百二十六万五千六百二十三个企业”，共有“一千四百四十万工人”。 [1]（739页） “美国统计把狭义的工业划分出来”：1904年，“企业总数二十一万六千一百八十个”，“工人总数五百五十万”；1909年，“企业总数二十六万八千四百九十一个”，“工人总数六百六十万”。 [1]（740页） 计算平均一个企业的从业人员数量有助于我们从整体上了解社会平均生产规模。1907年，一个德国的“广义的工业”企业平均有工人4.4个（1440万除以326.5623万），也就是四五个人。1904年，一个美国工业企业平均拥有工人25.4个（550万除以21.618万），1909年是24.6个（660万除以26.8491万），可以认为平均水平约为25个。 近期中国的情况可以《中国经济普查年鉴2013》[3]中找到：工业根据的是“第二产业卷（上）”1-A-1；批发和零售业（大致相当于德国的商业）根据的是“第三产业卷” 1-A-1（批发业）和1-A-3（零售业）；交通运输、仓储和邮政业（大致对应德国的交通运输业）根据的是“第三产业卷”4-1。将这些材料整理可得下表：
把和“德国所谓广义的工业”[1]对应的那些行业合起来考虑，平均每个法人拥有从业人员约34人，超过德国1907年平均水平（4.4人）的七倍半（7.7倍）。大约在2012-2013年左右，从整体水平上看中国“广义的工业”[1]生产规模已经明显超过了当年的德国。和当年美国的相比，近期中国工业企业的平均规模也明显更大——超过当年的美国工业企业的两倍还不止（58人对25人），虽然差距没有和德国相比那么明显。 中国生产的规模更大，虽然取得这些进步不值得一提——过去了100年都不止。但从整体水平上看，近期中国的工业生产比当年典型的帝国主义国家德国和美国更加集中却是显而易见。而这种集中是全局和绝对意义下的集中，用局部的、相对的标准（比如最大1%的企业在总产值中占据的比例）是反映不出来的。 在企业规模存在明显差距的情况下，不能因为相对更集中而断定生产更集中。不过相对的标准并非没有意义，如果企业规模较大同时相对的集中程度相当，那么一定是企业规模较大的国家生产更加集中。 在《中国工业当前的垄断程度低于列宁时代的美国吗？》一文中，“太平洋的风”同志通过估算得到了这样的结果：“工业企业中最大的1.1%的企业总营收”“是全部企业主营业务收入的43.25%，跟当年美国前1.1%的企业的产值在全部企业中的占比（43.8%）相差无几”。 [4]这还是中国“最大的1.1%的企业总营收”的最低估计，进行相对准确的估计可以得到这样的结论：“认为中国工业的程度会比列宁时代的美国更高，是完全合理的” [4]（原文如此，笔者认为“程度”二字之前缺了“集中”二字）。 这样的结果是通过准确计算得到的，否定中帝论的同志“井冈山卫士”和“远航一号”没有提出异议（“我们对‘太平洋的风’所给出的数据和数据来源做了核对，确认‘太平洋的风’同志计算无误，‘太平洋的风’同志所提出的批评意见也是正确的。”[5]），也就是说同志们至少认同这一点：相对而言，近期中国工业生产的集中程度至少不低于当年最典型的帝国主义国家美国，而且很可能更高。 而近期中国生产的绝对集中程明显更高，所以综合看来中国的生产集中程度远远超过了列宁列举的典型帝国主义国家。这一点反对“中帝论”的同志们也否定不了。 但这只是“生产的集中”，还需要说明这“和垄断”有怎样的关系。在展示了美国工业生产非常集中的材料以后，列宁写到：“集中发展到一定阶段，可以说，自然而然地走到垄断。因为几十个大型企业彼此之间容易成立协定；另一方面，正是企业的规模巨大，造成了竞争的困难，产生了垄断的趋势。”[1]（740页） 这些“井冈山卫士”和“远航一号”也引用过[5]，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在引用完这段话以后马上写到：“在列宁看来，集中本身并不等同于垄断，而只是造成了垄断的条件” [5]。真不理解你们的逻辑，都“自然而然地走到垄断”了，为什么还能说“只是造成了垄断的条件”？一般意义下的集中也许不会导致垄断，但在列宁看来集中到德国和美国那种程度就会“自然而然地走到垄断”，你们应该还相信你们自己刚刚引用过的列宁的话吧？ 高度集中的生产，只要到达到二十世纪第一个十年里德国和美国的程度，就会必然且自然地导致垄断。现在，中国生产的集中程度明显高于当年的德国和美国，“走到垄断”不但是更加必然的，而且是更加自然的。 但垄断的形式肯定是多种多样的，资本为了攫取更多的利润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不论是组成卡特尔、辛迪加还是托拉斯，不论是公开签订协议还是暗地里勾结，不论是国有化还是私有化……这些都可能成为垄断的手段，不应该只是把垄断局限为其中一种或几种手段。 近期中国垄断达到什么程度，看一看较大的工业企业到底有大到什么程度就可以了。根据《中国经济普查年鉴2013》[3]中 “第二产业卷（上）”1-A-2中的数据，可以整理得到下表：
而在1909年，美国工业中有“三千零六十个”“产值在一百万美元的最大的企业”，它们有“二百万工人”。 [1]（740页）平均每个“最大的企业”拥有工人654人（200万除以0.306万）。 把上表中的结果和当年生产最集中、垄断性最强的国家美国比较一下，就会发现：近期中国规模以上工业企业中的大型企业要比当年美国工业中“最大的企业”大得多，从员工数量上来看是五六倍（3483/654=5.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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