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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中苏分裂的反思(十二)—— 世界革命的中心

2024-3-2 03:23| 发布者: 远航一号| 查看: 16270| 评论: 36|原作者: 远航一号

摘要: 这样,即使计划中的中苏两党会谈尚未开始,中国共产党和苏联共产党两个伟大的革命政党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已经破裂。对于这种破裂,毛主席和当时的中共领导人负有主要责任。

对中苏分裂的反思(十二)—— 世界革命的中心


远航一号


      在上一篇文章中,比较了1963年3月30日苏共中央致中央中央的信和6月14日中共中央给苏共中央的复信中各自对战争与和平、资本主义国家无产阶级的革命道路以及亚非拉地区人民反帝斗争的看法,双方在文字表现形式上并没有大的、原则性的差别。尽管如此,中共在以后的论战中仍然指责苏共在这些问题上都违背了马列主义的原则、犯了机会主义错误。

      在3月30日苏共中央来信以及6月14日中共中央复信中,双方各自表达了自己对于当前世界主要矛盾以及世界革命的中心或决定性力量的看法。在这些问题上,双方发生了尖锐的、难以调和的矛盾。


      苏共中央在3月30日的来信中说:“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之间的矛盾是我们时代的主要矛盾。” 苏共中央来信又说:“在现时代,决定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主要内容和主要方向的,已经不是帝国主义,而是世界社会主义体系,是反对帝国主义、争取对社会进行社会主义改造的一切进步力量。”

      苏共中央的这些观点符合1960年《莫斯科声明》的精神。《莫斯科声明》明确讲:“我们时代的主要特征是,世界社会主义体系正在成为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

      在中共中央的复信中,对于世界社会主义体系已经成为或者正在成为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这一观点,没有正面反驳,而是说,如果社会主义阵营各国的共产党和工人党能够做到“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的路线,实行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正确的对内对外政策”,那么,“社会主义阵营就会对人类历史进程发生决定性的影响。”

      那么,在当时的中共看来,当前世界的主要矛盾是什么呢?

      中共中央的复信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当代世界的基本矛盾是什么?... 这些基本矛盾是:社会主义阵营同帝国主义阵营的矛盾;资本主义国家内无产阶级同资产阶级的矛盾;被压迫民族同帝国主义的矛盾;帝国主义国家同帝国主义国家之间、垄断资本集团同垄断资本集团之间的矛盾。社会主义阵营同帝国主义阵营的矛盾,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两种根本不同社会制度的矛盾,这种矛盾毫无疑问是很尖锐的。但是,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不能把世界范围内的矛盾,简单地看成只是社会主义阵营同帝国主义阵营的矛盾。”

      中共中央的这一段回答很蹊跷。熟悉毛主席哲学思想和上世纪六十年代中共理论路线的同志都知道,在对事物的矛盾进行分析时,中共以及毛主席本人一向主张:“在复杂的事物的发展过程中,有许多的矛盾存在,其中必有一种是主要的矛盾,由于它的存在和发展规定或影响着其它矛盾的存在和发展。... 然而不管怎样,过程发展的各个阶段中,只有一种主要的矛盾起着领导的作用,是完全没有疑义的。由此可知,任何过程如果有多数矛盾存在的话,其中必定有一种是主要的,起着领导的、决定的作用,其它则处于次要和服从的地位。因此,研究任何过程,如果是存在着两个以上矛盾的复杂过程的话,就要用全力找出它的主要矛盾。捉住了这个主要矛盾,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毛主席,《矛盾论》,1937年8月)

      中共中央的复信列举了当前世界的四种“基本矛盾”,却没有明确回答,这四种矛盾中,到底哪一种是“主要的矛盾”,哪一种起着“领导的、决定的作用”,而其它几种则“处于次要的、服从的地位”。按照毛主席在《矛盾论》中的分析,这就是犯了“把过程中所有的矛盾平均看待”的错误,“万千的学问家和实行家,不懂得这种方法,结果如堕烟海,找不到中心,也就找不到解决矛盾的方法。”

      至于说,“马克思列宁主义者不能把世界范围内的矛盾,简单地看成只是社会主义阵营同帝国主义阵营的矛盾。” 苏共中央来信并没有说世界范围内的矛盾只是社会主义阵营同帝国主义阵营的矛盾。人家的来信明确说,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之间的矛盾是“我们时代的主要矛盾”。中共中央不可能对“主要矛盾”与世界范围内的矛盾“只是”一种矛盾之间的区别不清楚。

      中共中央的复信在分析当前世界的主要矛盾时,怎么会犯下如此“低级”的违反唯物辩证法的错误呢?


      毛主席和中共心目中世界上的主要矛盾到底是哪一种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中共中央复信正文的第八部分。

      复信正文的第八部分说:“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的广大地区,是当代世界各种矛盾集中的地区,是帝国主义统治最薄弱的地区,是目前直接打击帝国主义的世界革命风暴的主要地区。... 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人民反对帝国主义的革命斗争,绝不是一个区域性的问题,而是关系到整个国际无产阶级世界革命事业的全局性的问题。”

      苏共认为,世界社会主义体系(社会主义阵营)已经成为人类历史发展的“决定性力量”;而中共认为,亚非拉的广大地区,才是“世界各种矛盾集中的地区”,是“世界革命风暴”的中心。

      应当说,中共在这个问题上的观点有正确的一面。我们知道,国际资产阶级统治最不稳定的地区确实是资本主义世界体系的广大的外围和半外围地区。二十世纪的革命主要发生在外围和半外围地区,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主义革命很可能首先在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中的半外围国家爆发。目前,正在形成一个由俄罗斯领导的世界上广大的外围和半外围地区的反帝联盟,在打倒美帝国主义对世界统治的过程中发挥着主要的和决定性的作用。

      然而,从当时国际共运普遍接受的理论来说,当时的中共与苏共都同意,社会主义国家的经济可以按照比资本主义国家的经济快得多的速度增长,社会主义阵营的经济总量很快就可以超过帝国主义阵营。所以,中共反对苏共关于世界社会主义体系是人类历史发展“决定性力量”的理论依据是不充分的。

      从政治上说,无论是认为世界社会主义体系是社会发展的“决定性力量”,还是认为广大的亚非拉地区是“世界革命风暴的主要地区”,都是为了世界革命的胜利,只是侧重点和策略不同,都是国际共运内部的矛盾,不是论战中的任何一方与国际共运大多数决裂的理由。

      然而,中共中央的复信很快就把上述带有正确性的观点推到极端,使其走向自身的反面。在论述了亚非拉广大地区是“世界革命风暴”的中心以后,复信马上说:“整个国际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终究要以占世界人口绝大多数的这些地区的人民革命斗争为转移。... 国际共产主义的队伍中,有人竟然对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采取消极、鄙视和否定的态度,那在实际上就是保护垄断资产阶级的利益,背叛无产阶级的利益,而使自己堕落成为社会民主党人。”

      我们知道,早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列宁就表达过“世界斗争的最终解决”取决于世界的“东方”,取决于包括“俄国、印度、中国”在内的“世界人口的绝大多数”的思想(见这组系列文章的第二篇)。但是,说“整个国际无产阶级革命事业”都要以亚非拉人民的革命斗争“为转移”就是把列宁的正确的思想推到了错误的极端。早在中国共产党进行革命斗争的时期,以毛主席为首的党内正确力量就坚决反对和抵制过那种认为各国无产阶级和民族解放运动的斗争都要以苏联社会主义的利益“为转移”的错误主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即使亚非拉人民的革命斗争确实是世界革命的中心,也不能要求社会主义阵营的劳动人民、西方资本主义国家中的劳动人民都将自己的斗争无条件地服从于亚非拉人民革命斗争的利益,甚至说任何人只要“对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采取消极、鄙视和否定的态度,那在实际上就是保护垄断资产阶级的利益,背叛无产阶级的利益”。

      这里且不说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是否事实上“对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采取消极、鄙视和否定的态度”,就说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无产阶级和其他劳动群众,由于客观存在的原因,在资本主义正常发展时期,这些国家的劳动群众中不可避免地大量存在着“对被压迫民族的解放斗争采取消极、鄙视和否定的态度”的人。难道这些劳动群众都是亚非拉劳动人民的敌人(而不是无产阶级革命的争取对象)?

      相比之下,苏共中央来信是这样论述国际无产阶级的斗争与民族解放运动的斗争之间的关系的:“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斗争和民族解放运动,是紧密地相互联系的,是相互援助的。社会发展的进程使得革命斗争,无论它在什么国家进行,都是针对着共同的主要的敌人 —— 帝国主义、垄断资产阶级。” “民族解放运动 ... 是世界的革命过程的组成部分,是破坏着帝国主义阵线的强大力量。”

      两相比较,哪一种论述在政治上更加正确、更有利于团结全世界反帝力量,是不言而喻的。


      在3月30日的苏共中央来信中,对中国代表团在亚非人民团结大会上一些不利于国际反帝力量团结的不正确言论做了委婉的批评:“思想上和策略上的分歧,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应该被利用来作为煽起民族主义情绪和偏见、煽起各社会主义人民之间的互不信任和纠纷的源泉。” “ ‘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 这个由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的战斗号召,意味着这种联合的基础是反对帝国主义的、阶级的团结,而不是民族的区分、肤色或地理原则。仅仅根据属于这个洲或那个洲 —— 无论是非洲、亚洲、拉丁美洲或欧洲的原则,来团结群众反对帝国主义,这会给正在进行斗争的各国人民带来损害。这将不是联合,而事实上是拆散反帝统一战线的力量。”

      在苏共对中共的这一段批评中,特别提到国际反帝统一战线的组成不应该按照“民族的区分、肤色或地理原则”。据苏方资料,在1963年2月于坦噶尼喀莫希举行的第三届亚非人民团结大会上,中国代表团的成员散布所谓“东欧国家不应该干涉亚洲和非洲的事务”,俄罗斯人、捷克人、波兰人都是白种人,靠不住,白种人必然与白种人(美国人)相勾结的错误观点。

      我们无法证实苏方资料中所反映的情况是否真实或准确。但是,在中共中央的复信中,对于这一问题不仅没有加以澄清,反而进一步发展了自己的错误观点,对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反咬一口:“现在有人竟然否认亚洲、非洲和拉丁美洲人民反对帝国主义的革命斗争的伟大国际意义,而借口什么打破民族的、肤色的和地理的界限,力图抹煞被压迫民族和压迫民族、被压迫国家和压迫国家的界限,力图压制这些地区人民的革命斗争,实际上是要迎合帝国主义的需要,为帝国主义在这些地区维持统治和推行新老殖民主义政策制造新‘理论’。这种‘理论’,并不是真正要打破民族的、肤色的和地理的界限,而是要维持所谓‘优等民族’对被压迫民族的统治。”

      在上面这段话中,中共指责苏共,认为苏共反对用民族、肤色或地理界限来拆散反帝统一战线就是“要维持所谓‘优等民族’对被压迫民族的统治”。这种推论,不仅是毫无根据的,而且可以说到了恶意诽谤的地步!也是对给包括中国人民在内的全世界被压迫人民和被压迫民族都提供了巨大援助的苏联人民的侮辱和诋毁!

      至于复信中提到的所谓“被压迫民族和压迫民族”的界限,就不能不让人提出这样的问题:苏联和东欧社会主义国家属于“压迫民族”吗?西方资本主义国家的工人阶级是“压迫民族”的一部分吗?

      熟悉红色中国网的同志们知道,我们一贯认为,在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中,核心国家从外围、半外围国家攫取了大量的超额剩余价值并将其中的一部分用来维持本国的阶级妥协。但是,对外围、半外围地区劳动人民进行压迫和剥削的是国际资产阶级,不是核心国家的工人阶级;后者只是在客观上分享了世界范围超额剩余价值的一部分。将核心国家的工人阶级视为不仅是分享了超额剩余价值的一部分,而且是作为压迫亚非拉广大地区人民的“压迫民族”的一部分,就完全混淆了世界范围的人民内部矛盾和敌我矛盾,犯了敌我不分、认友为敌、亲者痛仇者快的原则性错误!


      在中共中央复信正文的第二十三部分中,中共对南斯拉夫领导人铁托提出了十分严重的指控:“美帝国主义及其北大西洋集团的同伙,用了几十亿美元豢养铁托集团。铁托集团披着‘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外衣,打着‘社会主义国家’的旗号,破坏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和世界人民革命事业,充当美帝国主义的别动队。” 现在来看,这些指控,是站不住脚的。

      复信正文的第二十二部分提到了阿尔巴尼亚问题:“在目前国际共产主义队伍中存在着分歧的情况下,强调严格遵循宣言和声明规定的兄弟党关系准则,是特别重要的。... 在兄弟党、兄弟国家关系中,苏联和阿尔巴尼亚的关系是一个突出的问题。苏阿两党、两国关系问题,是如何正确地对待兄弟党、兄弟国家的问题,是要不要遵守宣言和声明规定的兄弟党、兄弟国家关系准则的问题。这个问题的正确解决,对于维护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具有原则性的意义。” “我们再一次真诚地希望,苏共领导同志能够遵循兄弟党、兄弟国家关系的准则,主动寻求改善苏阿关系的有效途径。”

      要知道,1963年3月30日苏共中央来信与6月14日中共中央复信不是两党之间普通的信件往来,而是为当时将要进行的两党会谈交换意见,也可以说是谈判。这种谈判,将要决定为了解决国际共运中一切重大的悬而未决问题的兄弟党国际会议要不要召开、如何召开、围绕什么原则召开。

      这里,中共中央复信提出,苏阿关系问题是关系到“维护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的“原则性”的问题,并要求苏方为了解决这个“原则性”的问题“主动寻求改善苏阿关系的有效途径”,实际上把苏联对阿尔巴尼亚道歉、承认错误以及苏阿关系在此基础上的缓和当成了中共赞成召开新的兄弟党国际会议、赞成恢复“社会主义阵营的团结和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团结”的先决条件!

      中共中央复信还说:“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兄弟党阿尔巴尼亚劳动党,这是一回事。对待马克思列宁主义的叛徒南斯拉夫修正主义集团,这是另一回事。绝不能把这两个根本不同性质的问题相提并论。” 这就是说,即使苏共在南斯拉夫问题上让步,中共在阿尔巴尼亚问题上也绝不让步。苏共必须既向霍查集团赔礼道歉,又像中共一样宣布南斯拉夫不是社会主义国家。

      这就从根本上关闭了中苏关系缓和、中苏两党团结的大门

      我们现在知道,以霍查为首的阿尔巴尼亚劳动党根本不是什么真正得到阿尔巴尼亚无产阶级衷心拥护的马列主义政党。中国和阿尔巴尼亚远隔万里,中国同志对阿尔巴尼亚的实际情况、对阿尔巴尼亚党内复杂斗争的真相一概不了解,中共仅仅是根据霍查集团一些公开的言论,因为霍查集团在中苏论战中表态支持中共,就置整个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的最高利益于不顾,要挟苏共以及当时世界上大多数的共产党和工人党向霍查集团屈服!

      中共在这个问题上犯下了严重的宗派主义错误!


      这样,即使计划中的中苏两党会谈尚未开始(这次会谈后来在1963年7月进行),中国共产党和苏联共产党两个伟大的革命政党之间的关系实际上已经破裂。

      对于这种破裂,毛主席和当时的中共领导人负有主要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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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公平 2024-3-5 11:19
报与桃花一处开 发表于 2024-3-5 04:52
某种程度上说从国际共运的角度看也不需要认为国家主权多么神圣,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也是要消亡的,无产阶 ...

仅从这一点上来讲,左皮自由派比左翼民族主义更进步,我们的国际主义从一开始就是跟资产阶级的国际主义学习的,想与资产阶级掰手腕,首先就要学会资产阶级的把国家当做一种工具的观念,在该用的时候用、在该扔的时候扔。国家崇拜(一种政治拜物教)会把手段变成目的,然后错误的方法导致失败,还连累队友。
报与桃花一处开 2024-3-5 04:52
本帖最后由 报与桃花一处开 于 2024-3-5 05:20 编辑
还是公平 发表于 2024-3-4 17:36
所以历史社会主义国家真正有效的革命路线是维持住各自的社会主义契约、拒止资本主义的深度扩张,是为了国 ...

某种程度上说从国际共运的角度看也不需要认为国家主权多么神圣,特定历史时期的产物也是要消亡的,无产阶级的团结不需要受到所谓国家的限制,恰恰是要突破这种限制。
报与桃花一处开 2024-3-5 04:35
还是公平 发表于 2024-3-4 17:10
中共最后倒向美帝在国际共运的政治上就已经宣判了自己的死刑,​并且说明中国党的算盘大到可以背叛整个世 ...

这种精神分裂可能也和毛主席既是官僚集团的代表人物又是继续革命派的领袖的特殊社会地位有关。
俞聂 2024-3-4 20:01
本帖最后由 俞聂 于 2024-3-4 20:01 编辑

还是公平 发表于 2024-3-4 17:52
也不能说苏共是歪打正着,苏联的国际斗争时间和经验远比中共多,这首先是由于苏联的地缘位置和作为第一个 ...


你说的这种国际斗争经验可能也有一定影响。但是应当说,苏联的修正主义集团是从错误的全民党、全民国家理论,提出了一个在实践上可能更有利于国际共运发展的路线。但是,即使他们的路线和我们今天设想的路线有很多接近的地方,也不能说他们的目的就是真正向共产主义过渡,他们更多地是从巩固官僚特权集团的利益出发,做出了这种”歪打正着“的判断。
还是公平 2024-3-4 17:52
俞聂 发表于 2024-3-2 19:00
远航一号 发表于 2024-3-2 14:19
关于全民党、全民国家等问题,我经过考虑,在这里不展开

也不能说苏共是歪打正着,苏联的国际斗争时间和经验远比中共多,这首先是由于苏联的地缘位置和作为第一个社会主义国家的特殊地位造成,苏共在长期的国际斗争实践中已经形成了正确的认识,只不过这种认识没有概括成完善的理论体系,近似于潜意识地反过来指导斗争。
还是公平 2024-3-4 17:36
远航一号 发表于 2024-3-2 14:19
关于全民党、全民国家等问题,我经过考虑,在这里不展开

关键是,中国也不是无产阶级专政

所以历史社会主义国家真正有效的革命路线是维持住各自的社会主义契约、拒止资本主义的深度扩张,是为了国内做到这点才在国际上团结起来。

而且为了能团结成功,很需要向各核心国家资产阶级之间的国际团结学习——不惜出卖国家主权。

从执行者的角度来说,就是党政官僚能团结起来。只要这些官僚还愿意维持社会主义契约,官僚的团结就有利于带动各社会主义国家人民的团结,各国人民的团结又会进一步增强官僚们保住社会主义契约的底气,不至于向核心资本主义国家投降进而掀起资本主义复辟
还是公平 2024-3-4 17:10
云霄 发表于 2024-3-2 07:49
感谢远航的整理和评述。

我倒是觉得,大家不要急于得出对中国党的否定意见,或者是判定中苏分裂里的主要责 ...

中共最后倒向美帝在国际共运的政治上就已经宣判了自己的死刑,​并且说明中国党的算盘大到可以背叛整个世界革命事业,这种错误可比苏联要大得多了。

有斗争性的革命者同情中国的立场,拥护真正彻底的社会主义革命方略,受中国文化大革命影响的日本、法国左翼青年,当得知毛主席与尼克松握手的时候,人生观都崩溃了。摆出这样激进的革命姿态,一旦收不住,往后撤,就是要遭反噬的,人设形象是要崩塌的,这种吸引力不见得有多坚固。以今天的眼光来总结,文化大革命对于社会主义革命而言到底有多真正彻底?恐怕也仅就是用血的教训强调了正是党会搞资本主义复辟(而不是党外)。

中国党在国际上的倒退甚至反动(投靠美帝——投靠资本主义霸权国家),同在国内的极端激进革命(抵抗党政官僚的资产阶级复辟)一内一外之间形成一种极其割裂的诡谲局势。

从对国际共产主义运动确有成效的策略来说,团结苏联才是首要的。团结苏联加文化大革命,应该是最好的;团结苏联不搞文化大革命,也能维持住社会主义阵营的基本盘;反对苏联又不搞文化大革命,那是明摆的资产阶级复辟。

反对苏联又搞文化大革命,那是精神分裂,在国内闹革命、在国际反革命,最后文革也没搞成功,反而造成了党政官僚的触底反弹。没有国际条件带动国内条件,共产革命是不可能成功的,因为共产革命从一开始就是世界级别的历史任务,现代世界的分析单位从一开始就不是民族国家而是世界本身。

中国党的宗派主义是同中国的民族主义紧密连接在一起的,正如恩格斯所说,民族主义无非是一种大规模的利己主义,当这种只顾着民族国家自己的利益得到满足时会沾沾自喜,但损人利己、见风使舵的履历会造成将来的失道寡助,过去以为能在美苏之间左右逢源,今天在美俄之间首鼠两端就是恰如其分的历史性惩罚。
杨坚 2024-3-3 19:04
本帖最后由 杨坚 于 2024-3-3 19:25 编辑
我们现在知道,以霍查为首的阿尔巴尼亚劳动党根本不是什么真正得到阿尔巴尼亚无产阶级衷心拥护的马列主义政党。

这点不赞同!尽管霍查集团还不是真正的无产阶级先锋队,但霍查领导国内群众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大力开展大规模扫盲运动,建立了较为完善的教育体系;霍查政府组织群众排干了沿海的沼泽,从而根除了疟疾在阿尔巴尼亚的传播,国内的卫生事业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另外,霍查还消灭了盘踞在阿尔巴尼亚社会几百年的封建陋习——卡奴法典(血仇),推行男女平等,鼓励妇女工作。将一个封建的、充满野蛮落后的宗教习俗、以宗族为基础的国家转变为了现代化国家。怎么能说没有无产阶级拥护呢?
远航一号 2024-3-3 13:34
东风吹过韶山 发表于 2024-3-3 11:21
又有了一个新疑问,中苏内部如何能保证社会主义契约能够被坚持呢?如远航老师所说,中苏实质上都已经是修 ...

是,所以说是“小概率事件”

这里要区别两个问题:一是如何防止产生新的剥削阶级(或类似于剥削阶级的集团),二是如何防止这个新的剥削阶级搞资本主义复辟

历史上,社会主义革命后又产生带有新剥削阶级性质的官僚特权集团,是因为还没有解决脑体分工问题;但官僚特权集团后来走上资本主义道路,除了他们自己想发财致富以外,主要是因为社会主义体制在世界市场上难以长期保持”竞争力“(社会主义的劳动力在同等技术资源条件下更“昂贵”)。

如果先把资本主义世界体系拖垮了,不需要和资本主义国家在经济上和军事上竞争了,社会主义社会契约受到的外部压力就可以大大减轻。接下来,如果劳动生产率继续增长,劳动人民就可以通过斗争逐步缩短劳动时间,先发展基层无产阶级民主,然后逐步扩大,最终以真正的无产阶级专政代替官僚专政。

回到二十世纪六十年代,中、苏当时虽然都是官僚特权集团统治,但劳动人民都还有力量,所以还有契约,外部的竞争压力也没有后来那么大。苏联的经济情况还不错。中国虽然经济情况不好,但政治合法性还在,不像文革失败后(1969年)迫切需要用资本积累来弥补政治合法性。

那个时候,如果中苏团结,抓住六十年代后期世界革命高潮的契机,在亚非拉搞出来一大片”非资本主义道路“国家(后来即使分裂了,也弄出来十几个),也许美帝就会提前崩盘。七十年代美元从35美元兑一盎司黄金跌到800美元兑一盎司黄金的时候,美帝也是很心虚的。

现在,大多数过去的社会主义国家都垮了。朝鲜是特殊情况,不说了。古巴半死不活居然就一直拖下来了,到现在也只是半复辟。

社会主义阵营当时如果内部团结,一直坚持下来的可能性是有的。



远航一号 2024-3-3 13:08
本帖最后由 远航一号 于 2024-3-3 13:38 编辑
主席的学生 发表于 2024-3-3 10:50
我个人认为苏联在赫鲁晓夫上台全盘否定斯大林后是对世界共运最大的破坏,直接导致后来的分裂,当然毛主席 ...

你的这个说法与中、苏直到1957年还在“蜜月”,直到1960年还在团结的历史事实不符

况且斯大林当年的那些事情,是很黑暗,斯大林在历史上怎么定位是一回事,赫鲁晓夫报告所讲的具体事实,基本上是真的
盖子早晚要揭,揭开了就是很大的伤疤,很难说什么时候是揭伤疤的最佳时机。赫鲁晓夫当时如果不揭,过几年泄露出去,被西方曝光,更加被动

咱们就更没有必要背斯大林的历史包袱了

另:不存在破坏无产阶级专政的问题。本来,两边都不是无产阶级专政。
东风吹过韶山 2024-3-3 11:21
远航一号 发表于 2024-3-3 00:33
从大的方面来说,二十世纪社会主义革命失败是必然的

但既然讨论以往的经验教训,就不能不涉及历史偶然性 ...

又有了一个新疑问,中苏内部如何能保证社会主义契约能够被坚持呢?如远航老师所说,中苏实质上都已经是修正主义国家,官僚集团在自身阶级力量占优时完全存在撕毁社会主义契约的可能,如果没有了社会主义契约,又何谈拖垮资本主义呢?
大家对苏共及其领导的国际共运的主要怀疑点之一,据我看来也就是苏联不斗争内部官僚专政的路线,能否长期维持社会主义契约,进而完成拖垮资本主义目标的问题,毕竟我们难以指望官僚集团在无限制无控制的状态下还能坚持拖垮资本主义,而不是打着或不打着国际共运、社会主义的旗号搞资本主义复辟。不知在当时是否有在团结起来的国际共运中统一进行对各国官僚集团斗争和限制的可能?
不过这样来看,历史社会主义真的近乎死局,完成各个任务都需要限制官僚专政,但无论是从削减劳动时间上,还是无产阶级的阶级力量上,都缺乏常态化限制官僚专政的可能
主席的学生 2024-3-3 10:50
云霄 发表于 2024-3-3 08:42
这个我也同意。当时的共产主义事业,事实上需要像列宁这样的有远见的领袖来指导,能够在很不利的条件下, ...

我个人认为苏联在赫鲁晓夫上台全盘否定斯大林后是对世界共运最大的破坏,直接导致后来的分裂,当然毛主席在后续的处理中也有不妥,但赫鲁晓夫集团实在难辞其咎,造成各国共产党,尤其是欧洲与亚非拉地区的割裂,而且实质上破坏无产阶级专政,维护官僚特权,要承担主要责任
云霄 2024-3-3 08:42
远航一号 发表于 2024-3-3 00:33
从大的方面来说,二十世纪社会主义革命失败是必然的

但既然讨论以往的经验教训,就不能不涉及历史偶然性 ...

这个我也同意。当时的共产主义事业,事实上需要像列宁这样的有远见的领袖来指导,能够在很不利的条件下,寻得一线生机。这就不得不说到“偶然性”。
毛主席从条件上说,也许跟列宁的能力类似,但是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总体上没能在苏共20大之后,在理论和政治上寻找到这条生路,没有把社会主义阵营内部的团结放到首位。
远航一号 2024-3-3 00:33
云霄 发表于 2024-3-2 21:38
有道理。如果要说本质都不同于之前设想的共产主义初级阶段,那么,可能20世纪不管怎么走,都难能有突破, ...

从大的方面来说,二十世纪社会主义革命失败是必然的

但既然讨论以往的经验教训,就不能不涉及历史偶然性的作用,或者说,考虑一些“小概率事件”

我现在的初步认识是,当时社会主义最大的胜算,就是中苏团结,内部坚持社会主义契约,外部把资本主义先拖垮

没有了外面经济竞赛的压力,再用巴黎公社民主+群众运动相结合的方式逐步限制缩小官僚特权,最后缩短劳动时间,消灭脑体分工

反正不先把外面的资本主义拖垮,内部的继续革命是难以持久的

普京前几天有个讲话,说苏联后期的军费开支达到国民收入的13%,最后撑不住了
远航一号 2024-3-3 00:23
俞聂 发表于 2024-3-2 19:00
远航一号 发表于 2024-3-2 14:19
关于全民党、全民国家等问题,我经过考虑,在这里不展开

“我感觉中共(毛主席)是比较真诚地走向了有利于国际共运前途命运的相反方向,而苏共则是歪打正着地符合了国际共运发展的历史趋势。”

这个提法有启发性
远航一号 2024-3-3 00:21
越梓流 发表于 2024-3-2 14:41
可问题是远航前辈,内网的左派宗派主义(唯心主义)很严重,他们认为只要斯大林,托洛茨基和毛主席掌握最 ...

你说的这个情况我是了解的

所以长期以来,一直坚持宣传历史唯物主义认识问题、分析问题的方法

过去一些年的实践表明,不放弃唯心主义世界观,不用等将来资本主义再复辟,想要进行新的革命、建立真正的无产阶级专政都做不到
俞聂 2024-3-2 22:13
本帖最后由 俞聂 于 2024-3-2 22:17 编辑

云霄 发表于 2024-3-2 21:38
有道理。如果要说本质都不同于之前设想的共产主义初级阶段,那么,可能20世纪不管怎么走,都难能有突破, ...


按照苏共事实上的路线走下去的话,中国劳动人民吃二茬苦的可能性应该是要小很多的。当然,“社会主义”阵营熬垮资本主义世界体系之后,包括中国在内的各国的劳动人民还要面临与本国官僚特权集团的斗争。

现实情况也确实是毛主席领导中共,在很大程度上关闭了上面这种历史的可能性。这应该也是远航同志花大力气写系列文章想要探讨总结的历史教训之一。

云霄 2024-3-2 21:38
俞聂 发表于 2024-3-2 19:00
远航一号 发表于 2024-3-2 14:19
关于全民党、全民国家等问题,我经过考虑,在这里不展开

有道理。如果要说本质都不同于之前设想的共产主义初级阶段,那么,可能20世纪不管怎么走,都难能有突破,中国如此,苏联也一样。在这个意义上,中苏的分裂也是20世纪探索的一部分,在我们现在的条件下(掌握的历史材料有限),”宜粗不宜细“可能是一个合适的态度。
俞聂 2024-3-2 19:00
本帖最后由 俞聂 于 2024-3-2 19:16 编辑

远航一号 发表于 2024-3-2 14:19
关于全民党、全民国家等问题,我经过考虑,在这里不展开

关键是,中国也不是无产阶级专政


大家都是官僚特权集团统治,本质上都是修正主义!


确实,从今天的观点看,二十世纪的历史社会主义国家肯定不是无产阶级专政,而是官僚特权集团专政。并且我们也知道,由于社会主义社会契约在一定时期内仍然有效,在当时的条件下,官僚特权集团专政要好过资产阶级专政。

我们现在似乎不宜公开宣传说他们本质上都是修正主义,否则可能给人一种机会主义的错觉:我们难道指望修正主义阵营领导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取得胜利吗?

问题的关键还是如何客观真实地认识帝国主义时代的世界主要矛盾及其运动规律。世界体系论确实在列宁的基础上,对今天和将来的阶级斗争做出了前人受历史条件所不能完全达到的理论贡献。我感觉中共(毛主席)是比较真诚地走向了有利于国际共运前途命运的相反方向,而苏共则是歪打正着地符合了国际共运发展的历史趋势。

既要批判当时中共的历史局限性和错误,又要指出当时苏共对世界革命趋势的贡献。

同时,既不能一概否定当时的中共,也不能一概肯定当时的苏共,这中间的尺度不好把握啊
越梓流 2024-3-2 14:41
本帖最后由 越梓流 于 2024-3-2 15:01 编辑
远航一号 发表于 2024-3-2 14:19
关于全民党、全民国家等问题,我经过考虑,在这里不展开

关键是,中国也不是无产阶级专政

可问题是远航前辈,内网的左派宗派主义(唯心主义)很严重,他们认为只要斯大林,托洛茨基和毛主席掌握最高权力,那么这个国家就是社会主义,能打击官僚特权并向共产主义过渡,他们不从经济基础看问题,是从上层建筑特别是领袖的领导看问题。我之前也从赫鲁晓夫时期的经济基础得出结论苏联还是社会主义,结果被斯派,托派,(深受阳和平影响)毛派一起围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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